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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节|信丰县文化馆原创微电影《一朵康乃馨》,妈妈,我想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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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 2020/05/11 09:07:51 发布
IP属地:未知
来源:信丰文化馆
作者:信丰文化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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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节|信丰县文化馆原创微电影《一朵康乃馨》,妈妈,我想您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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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里好多人说我母亲有一副菩萨心肠,学不来,偷不走,我听后自感欣慰。讲几件鲜为人知的小事,似乎更能诠释母亲的心肠。 我上初中时,父母开垦了十多亩自留山,种植了果树,在果园旁搭了两间小土木屋,放置铁锹、木桶、喷雾器等常用农具以及肥料、农药。母亲还在果园养了一群土鸡,每当傍晚,鸡群如收线的风筝,不约而同聚集到土木屋。果园活有时与田间活交叉,忙着田间,母亲就顾不上果园,任由鸡群早出晚归。那年秋收,母亲忙完农活,圈拢竹篱时,发现鸡群呼啦啦闪翅惊躲。母亲推测约莫少了十多只鸡,存满蛋的缸罐也空了,怀疑果园里进了黄鼠狼,把鸡和蛋给叨走了。父亲判断黄鼠狼还会重蹈覆辙,当夜在门槛下装上了一支锋利的铁夹子。次日清晨,母亲去果园放鸡,铁夹子不见了,地面上留下几滴血迹,便在果园四处搜寻,仍旧没有踪影。 母亲午间回家歇脚,隔壁的大婶过来串门神秘地说,她早上蹲茅房时遇见小沙婆,右手柱了拐杖,右脚还裹了块纱布渗着血。接着又说,听说姣女前几天生了小孩,还见她挑了好多鸡和蛋去贺“三朝”呢。大婶无意间一席话,着实让母亲惊讶,但母亲并未表露出疑惑,随口转到了别的话题。 小沙婆年过花甲,是屋场里的寡妇,丧夫多年膝前无子,年近四十时生下唯一的女儿姣女,嫁到了别的山沟沟。母亲见她孤苦伶仃,在果园突击用工时,就请她来做些杂活,捡枯枝、掩泥土、扶喷头、选果子,日清日结地算给她报酬,外加供她一日三餐。逢年过节,母亲还割上两三斤猪肉,买些鱼和水果等看望她。那天掌灯时分,母亲情不自禁地走到小沙婆屋边。里面隐隐亮着一盏油灯,传来唉唷唉唷的呻吟,顷刻间,母亲的酸泪刷刷地泉涌而出。母亲笃笃笃地轻敲了几下门,唤了声,石婆嫂,听说你跌了跤,我来看看你,方便开门吗?呻吟声戛然而止。小沙婆应答的声音,有些颤抖结巴:是秀妹呀,我……下楼梯,脚歪了,不碍事,多谢……屋内的小油灯很快熄灭了。母亲见状,放弃了探望的念头。 母亲请来赤脚医生上门为她诊治。医生半蹲着身子给小沙婆清洗踝部脓血,以职业性的语言问了句:你的伤好像是被什么钳子夹破的吧?小沙婆默不作声的瞬间,神情如弦绷紧。母亲的潜意识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,忙替小沙婆遮掩了过去。医生临走时,母亲付了医药费,回家端来热水,喂小沙婆吃下消炎药。小沙婆养伤期间,母亲一日三餐送去饭菜,隔三差五地给她换药,擦洗,搀扶她。 小沙婆丢掉拐杖自行走路的那天,走进果园找到母亲,瞄了瞄旁边堆放的鸡笼,掏出一块折叠的红色布包,露出仅有的一张伍元纸钞,喃喃道:秀妹,我对不住你啊……我也是没法子……母亲急忙拦住,将她揣布包的手合拢来,顺势替她抹去脸颊上的热泪。小沙婆惭愧地说:石婆嫂,您这么拘礼就见我的外了。母亲说:看到你康复,我欢喜还来不及呢……母亲维护了小沙婆的尊严,封锁了小沙婆脚伤的真相,也不曾向外透露丢鸡失蛋的事。 小沙婆的女儿办满月宴的日子一天天逼近,母亲意料几近家徒四壁的小沙婆,会像热窝上的蚂蚁焦急无奈,便提前过去向小沙婆打边鼓,姣女的满月礼品,你别操心了。那天,母亲笼了九只大土鸡、六篮新鲜蛋,添上婴儿的四季服饰和鞋帽,贴上长条红纸,系成扁担肩挑,为小沙婆饯行,送到山岔路口。 山转水流,小沙婆二十年前作古了。有一年的清明,姣女回娘家祭祖,特地落脚我家。她双手捧着一个缝了针线的陈旧红布包,对母亲说了一声:妈,请您收下红布包,认我这个女儿吧。她说小沙婆临终前,向她道出了果园里那件隐密事情的经过,她清理小沙婆的遗物时,在枕头下找见了这个缝得严严实实的红布包。